【跨市博弈】人行要實行量化寬鬆或現代貨幣理論了嗎？

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今年初一次高層研討會上首提「強大的貨幣」和「強大的中央銀行」的概念，這不僅是一個新概念，更是一種明確的政策訊號。眾所周知，貨幣政策對於一國經濟的穩定和發展至關重要，而中國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其政策走向備受矚目。

新出版的《習近平關於金融工作講話摘錄》更是成為市場參與者解碼中國貨幣政策未來走向的新「聖經」。市場上對於人行可能採取的新措施議論紛紛，從量化寬鬆(QE)到現代貨幣理論(MMT)，雖然這些預測尚未成為現實，但它們反映出市場對人行政策轉型的高度關注。

值得注意的是，前任人民銀行行長易綱在任期內一直強調建立現代中央銀行制度的重要性，並主張在財政和中央銀行之間設立防火牆。易綱退休後的謹慎言詞，透露了他對於未來貨幣政策可能走向的預期與擔憂。但貨幣價值的穩定仍是政策的基石，除非迫不得已，直接購買國債這種變相的QE手段將不會輕易採用。

進入2024年，人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在第一季的會議上，展現對去年政策調整的深刻反思。去年經濟復甦「好於預期」時的政策回撤，對第二季的經濟成長產生了不利影響。因此，今年的政策制定既強調逆周期調節，也提出了「先立後破」的策略，即在保證政策的連續性與穩定性後，再逐步調整與完善。

值得關注的是人行提出的「充實貨幣政策工具箱」策略，這顯示未來人行可能在公開市場操作中更加活躍。儘管這一點在會議紀錄中未獲明確提及，但這項變化預示着人行可能在第二季開始採取更多元化的調控手段。

同時，人行對長期收益率的關注進一步加強，這一轉變顯示出人行對貨幣政策傳導機制的重視，以及對長期利率對整體經濟影響的敏感度。

在房地產市場政策的調整上，人民銀行的策略也改變了。從單一的強調保障性住房支持，轉向更為平衡的「市場」與「保障」並重的立場，反映出對房地產在金融穩定中作用的深刻理解。

人民銀行在信貸政策上也進行了調整，強調增加對「有市場需求」的製造業長期貸款，以避免信貸資金助長產能過剩。同時，對大型銀行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寄予更高期望，並對國際(特別是美國)的通脹趨勢保持警覺，這似乎在暗示人行預期聯儲局在第二季度不會降息，從而限制了中國在短期內調整貨幣政策的空間。

在習近平主張的「六強」願景指引下，人民銀行顯然正在調整其貨幣政策的方向。對要預測或了解中國經濟的發展方向的觀察者，都是一個值得繼續細心品味的課題。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本欄每逢周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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